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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张大人，真的是您？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？”

    勒马慢行的张国维见面前的官员识得自己，有些讶异。

    “下官杭州知府张印立，大人或许不记得了，当年您发苏州粮赈济鲁民，活人百万，那时，下官正任苏州府经历，在您幕下协理赈济事宜。”张印立十分恭敬，满眼崇拜地说道。尽管他如今已是正四品的知府，与张国维同品级，但是在张国维面前，他依旧保持着谦虚与敬重。

    张国维想了想，这些年风云变幻，多年前的事情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，只能无奈地笑道：“如今已是杭州知府了啊，好好做，如今民生多艰，还需实心任事。”

    “谨遵大人教诲，大人，下官正要前往潞王府，下官为您带路！”说罢，张印立便轻轻扯过缰绳，亲自为张国维牵马。

    那带路的王府侍卫见状，便手持令牌，先行往王府通传复命。

    一路上，冷清无人的官街上，月光遍洒，只有张国维的马蹄声清脆入耳。

    行了不远，路过孩儿巷时，几个歪歪扭扭的人影从巷口拐了出来，勾肩搭背，满口荤话。

    张印立一惊，都已经宵禁了，何人如此大胆，竟敢上街。跟在后面的衙役们反应十分迅速，不等张印立发话，便抽刀一拥而上，将那几人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骑在马上的张国维眉头一皱，他已经借着月光，大概看清了那几人的装束，竟然是营兵！

    “大胆！何人竟敢犯禁！”衙役班头大声喝问道。

    那几个黑影见被围住，竟然丝毫不慌，反倒是放肆笑了起来，嚣张傲慢地答道：“睁大你的狗眼，看清楚了，爷是方营的兵，还不快快滚开！”

    方营？张印立顿时脸色黑了下来，自从方国安移驻杭州城外后，他的兵就时常入城为祸，不是鸡鸣狗盗，就是吃拿卡要，更有甚者，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。弄得他这个知府头疼不已，可是却又无可奈何，毕竟这杭州城还指望他那一万兵马守城呢。

    衙役们也知道方营的兵不好惹，于是便回头看向了张印立。

    张印立有些为难，若是处置了这几个大头兵，弄不好方国安又要借此闹起来，若是不处置，张大人可在马上看着呢。

    张国维却是轻轻一笑，翻身下马，轻轻拍了拍张印立的后背，朝着那几名大头兵走去。

    “你们说是方营的兵，方营又是谁的兵？”张国维平静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是大明的兵了！”其中一名士兵不假思索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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