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姑娘说,她本来想去找汪大妮玩,结果听说汪大妮关了禁闭,你们快点跟琳琅说,让琳琅将人放出来吧,这事汪家人已经知道了,听说他们女儿关了起来,眼下不知道有多伤心,之前还说要来找你们求情,我跟他们说,他们家老的老,小的小,跑一趟不容易,不用他们跑,我帮他们跑一趟,要是我没办好,他们再过来求情不迟。”
不得不说,孙二老爷挺有手段。
他故意将汪家一堆老小扯了进来,就是想逼大房的人赶紧让琳琅,将汪大妮放出来,要不然,哼哼,等他回去,跟汪家人说,大房的人不同意放人出来,到时汪家人就会跪在大房门口求情。
汪家人他可是精挑细选的,家里那是老的老,小的小,病的病,弱的弱,当时是觉得这样的一家人好控制,现在看来,用这样的一群人,对付大房也很方便,想想吧,这样一群老弱病残跪在大房门口,再加上他们穷的衣衫褴褛的模样,还不要将大房的人吓死啊,毕竟被这样一群人一跪,左邻右舍还以为他们对这群可怜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呢。
所以听了他这样说之后,相信大房的人肯定会马上跟琳琅说,将人放出来的,要不然明天汪家人来了,大房的人哭都要哭不出来了,到最后肯定还是让琳琅将人放出来了事。
左右会将人放出来,那自然是现在就将人放出来较好了,免得不放人,明天汪家人来了,闹的大房脸上难看。
大房听了孙二老爷的话,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当下自然气的要命,觉得孙二老爷太无耻了。
要不是早就听琳琅提了这事,他们已有应对方法,要不然,还真要被孙二老爷吓住。
当下听了孙二老爷的话,孙大老爷便淡淡地道:“既然汪大妮在宫里关了禁闭,汪家人这样伤心,那我就跟琳琅说,让她将人放出来……”
还不及孙二老爷看达到了目的露出笑容,就听孙大老爷接着道:“将她打发回家吧,免得汪家人看自家姑娘在宫里过的不好伤心,再说了,汪大妮被琳琅训斥了,只怕也是怀恨在心的,我也不敢让她呆在我女儿身边了,将她打发回去,刚刚好。”
这个老二,不会觉得,他们将人送进了宫,就得一直让她呆在宫里吧?他们完全可以将人赶走啊,那样还怕汪家闹什么事?
说起来,京中这么多高门大户,家家都有下人,谁家下人进门后,做错了事,被主家罚了,家里人就跑到主家门口跪下,要死要活,做给别人看,让别人觉得主家刻薄啊,敢这样做,主家马上就将人赶了,毕竟庙小装不下这尊大佛,像这样拽上天的下人,就在家里当大小姐不好吗?为什么要去别人家当下人。
果然,孙二老爷听了孙大老爷的话,不由脸色难看。
他也是没想到,孙大老爷反应竟然这样快,马上就有应对办法了,他还以为,孙大老爷听了自己绵里藏针的话,要着急呢,结果一点也不着急,很快就将事情化解了,能不难看吗?
不错,大房的人,看汪家人这样难缠,不愿意要汪大妮了,将人赶走,也是很正常的,汪家人到时就算跑到大房门口跪下来求大房不要将人赶了,大房的人也可以不听,因为,没哪家下人犯了错,主家不能赶的道理,汪家人就算跪到地老天荒,围观的人也不会觉得他们说的对,要求大房的人不要将人赶走。
当下孙二老爷听了孙大老爷的话,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拿孙大老爷没办法,这是以前没有的事,毕竟他优秀嘛,一直觉得孙大老爷是乡下泥腿子,没什么见识,他收拾他还不是小事一桩。
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摆平不了孙大老爷了。
孙二老爷第一次意识到,孙大老爷当官后,的确每天都在进步,自己以后,可能很难拿他怎么样了。
也是了,他们都是一个爹妈生的,就算孙大老爷不如自己,又能差到哪儿去,以前只是没读书,也没去过其他地方,所以见识少,人看起来有点蠢。
现在孙大老爷来了京城,见识增长了,还当了官,见识更多了,自己再想把他当以前的乡下泥腿子糊弄,有点难了。
当下孙二老爷看说动不了孙大老爷,只得道:“人家姑娘才进宫,还没赚多少钱养家,你们就将她赶出来,他们一家怎么生活,到时他们要在外面说你们为富不仁,这名声也要不好听了,所以你既然不想让琳琅将汪大妮放出来,回头我劝劝汪家人,让他们不要闹事就是了,也没必要这么快就将人赶出来。”
孙二老爷现在可不敢再提让汪大妮出来的事了,怕不但达不到自己的目标,大房还将汪大妮赶了回来,那他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。
不过为防孙大老爷将人赶走,孙二老爷还是拿汪家人穷的事,再威胁了一遍孙大老爷。
孙大老爷看孙二老爷没提让汪大妮放出来的话,便冷冷地道:“先看看情况吧,要是汪家人不识好歹,觉得我们在欺负他们家姑娘,那就将汪大妮领回去,我们家可供不起这样的大佛。他家是穷,但这也不是我造成的,凭什么我要为他们家负责,无论他们家姑娘犯了什么事,他们家都能拿一句他们家穷,我们就要忍耐?满京城打听打听,也没这个道理。他们家要觉得我们家不好,为富不仁,那就把他们家姑娘,送到其他人家府上做事,看看其他人家府上,是不是能容忍他们家姑娘做错事呗,我估计也没有,到时满京城的人都为富不仁,就他家一家是好人。”
眼看孙大老爷越说越气,孙二老爷怕他一气之下,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是不要汪大妮侍候琳琅了,要将人赶走,到时自己的目的要失败了,于是当下赶紧走了,不再提汪大妮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