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静心-《王阳明心学智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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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理性和感性的斗争,这种状态就叫作“心兵”。普通人心中可能随时都在打内战,如果妄念不生,心兵永息,自然天下太平,这就是王阳明所推崇的“不动心”的境界。

    不动心

    君子之学,务求在己而已。毁誉荣辱之来,非独不以动其心,且资之以为切磋砥砺之地。

    王阳明认为,一个有抱负、有修养的人学习的根本目的在于提升自己。面对外来的各种毁誉荣辱,不但不让它们触动、影响自己内心的安定,而且要将它们作为磨炼自己品性、提升自身素质的工具。王阳明正是因为达到了不动心的境界,才能在毁誉参半的生活中活出自我的精彩。

    王阳明在正德十一年(1516年)七月,以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身份,巡抚南安、赣州、汀州、漳州等地。他的同僚王思舆对季本说道:“王阳明此行,必定会建立极大的事功。”季本好奇地问:“你是凭借什么如此说呢?”王思舆感叹道:“我用各种言语试探,根本无法触动他啊。”事实果然证明了王思舆的判断是正确的。

    面对人生中诸多的毁誉荣辱,大可不必视之为洪水猛兽,要以一种坦然自若的心态去对待,并借此来修炼自己的心灵,达到不动心的境界,以获得悠游自在的人生。

    世间的事纷至沓来,只有做到不动心,才能得到真正超然物外的洒脱。王阳明认为,心的本体,原本就是不动的。心不动,即便有三千烦恼丝缠身,亦能恬静自如。生活的智者总是懂得在忙碌的生活之外,存一颗闲静淡泊之心,寄寓灵魂。尽管忙碌中身体劳累,却因为时时有着一颗清静、洒脱而无所求的心,便很容易找到自己的快乐。

    苏轼是古代名士,既有很深的文学造诣,又兼容了儒、释、道三家关于生命哲理的阐释,但即便这样,他也不能真正领悟到心定的境界。

    苏轼被贬谪到江北瓜洲时,和金山寺的和尚佛印相交甚多,常常在一起参禅礼佛,谈经论道,成为非常好的朋友。

    一天,苏轼做了一首五言诗:稽首天中天,毫光照大千;八风吹不动,端坐紫金莲。他再三吟诵,觉得其中含义深刻,颇得禅家智慧之大成。苏轼觉得佛印看到这首诗一定会大加赞赏,于是很想立刻把这首诗交给佛印,但苦于公务缠身,只好派了一个小书童将诗稿送过江去请佛印品鉴。

    书童说明来意之后将诗稿交给了佛印禅师,佛印看过之后,微微一笑,提笔在原稿的背面写了几个字,然后让书童带回。

    苏轼满心欢喜地打开了信封,看完后先惊后怒。原来佛印只在宣纸背面写了两个字:“狗屁!”苏轼既生气又不解,坐立不安,索性搁下手中的事情,吩咐书童备船再次过江。

    哪知苏轼的船刚刚靠岸,就看见佛印禅师已经等候在岸边。苏轼怒不可遏地对佛印说:“和尚,你我相交甚好,为何要这般侮辱我呢?”

    佛印笑吟吟地说:“此话怎讲?我怎么会侮辱居士呢?”

    苏轼将诗稿拿出来,指着背面的“狗屁”二字给佛印看,并质问原因。

    佛印接过来,指着苏轼的诗问道:“居士不是自称‘八风吹不动’吗?那怎么一个‘屁’就过江来了呢?”

    苏轼顿时明白了佛印的意思,满脸羞愧。

    身在俗世操劳一生,却能心安、身安,着实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。这就需要我们持一颗清静的心,带着激情去生活,不生是非分别,不起憎爱怨亲,就能够安稳如山,自在如风。

    世上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。王阳明认为,大凡终日烦恼的人,实际上并不是遭遇了多大的不幸,而是自己的良知被蒙蔽,因而对生活的认识存在着片面性,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而已。要想恢复自己的良知,达到不动心的境界,就要磨炼自己,用心做好每一件事情,不轻起怒心、喜心、恶心、私心,不使心有一丝一毫的偏倚,保持心体的中正平和,自然能感受到生活中的快乐与幸福。

    静坐养心

    孟源问:“静坐中思虑纷杂,不能强禁绝。”

    先生曰:“纷杂思虑,亦强禁绝不得;只就思虑萌动处省察克制,到天理精明后,有个物各付物的意思,自然精专无纷杂之念;《大学》所谓‘知止而后有定’也。”

    弟子孟源曾问王阳明:“我在静坐时,总是思绪纷乱,心里一刻也不得安静,我试过许多办法都不见成效,该怎么办呢?”

    王阳明回答说:“将头脑中那些纷乱复杂的念头强行抹去,那是不可能的,只有寻找到这些纷乱复杂念头的根源,观察它、改善它,在自己的内心中进行深刻反省,才能消除内心的那些纷杂思虑,你自然就会安静下来,这其实就是《大学》里所说的‘知止而后定’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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