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江月白扪心自问。 荀,安,袁。 分家之前,这三家只有一个共同的姓氏,那个天下最为尊贵,最高高在上的姓氏。 他并非没有经历过生死攸关的场面,本身亦算是已经真切死过一次的人,可头一次要与三大家正面硬碰,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。 他没有任何胜算。 也没有任何助力。 准确来说,他原本可以有一个很强的助力。 慕端的刀很强,强到可以在雪域之中镇住北冥王族的一切追捕,但若是放在整片天下,也不会有在三大家的势力下护住他的可能,更何况,他并没有借与王策的朋友之义,将这位老前辈绑在身边。 为神剑山庄洗雪冤屈是他的责任,同时也是文星耀,王策等同样在那场阴谋中永远改变了命运归集的人心中埋藏的责任,而目下最可靠也最强大的实践者,只有他,更不要说他已经知晓了真相。 真相已经记在心中,却拿不出任何实质上的证据,只能将其埋在心中,同时等待想要利用这个真相的当事人找上门来,这无疑是一种折磨。 江月白大步走在平原上,下意识伸手想要掂量一下酒葫芦,熟悉的光滑触感中却有些许异样,这才猛然想起,自己的酒葫芦已经被北冥王剑气波及,灵性仍在,却是万万不能再用。 新的酒葫芦腹中存有烈酒,足够催动好几次全力的酒劲冲关,但终究不会是原来的味道。 平原一望无际,市镇仍在远方,江月白沉默独行,不知过了多久,面上的神情方才舒缓了些。 他已然不觉得自己会有胜算。 决意顶着北冥王族的阻截带北冥凌逃出雪域时,他也想过,自己可能没有对抗北冥王族阻击的实力。 路遇不平,他会全力出手,朋友有难,他会倾力相助,所谓回报、感激,于他而言并无所谓,只是见了事,动了心,便出了手。 或许不识时务,或许螳臂当车,他一直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,也不愿意看到强势之人随意处置他人的命运。 韬光养晦,委曲求全? 不。 江月白目光渐渐热烈。 我自大步向前,管他前路风雨滔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