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5章 听证会-《我有无限宝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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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路明非把眼睛睁开,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。他迷糊里醒来,精神萎靡不振,赤身裸体只搭了条被单。深吸几口新鲜空气,脑子清醒点了,他拍了拍身边,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“零,几点了?”

    “已经是中午了,午餐早就为你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零恭候多时,全部已经打理好了。

    “哦,这么晚了,睡也睡够了,那我起来了。”路明非双手一撑坐起来,伸个懒腰。

    “午饭准备的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一些家常菜,还有银耳汤。”

    “真棒,你回来后我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,终于不用再吃猪肘子和德国香肠了。”

    路明非迷糊的眼睛,习惯的拿起衣服,有些清凉和空旷。

    一阵风吹过,路明非打了个激灵,看得到自己处在的环境说不出话来了。

    他的双人大床完好无损处在一片废墟中,他的私人豪华公寓如今只剩下残檐断壁。

    红十字大旗插在废墟中央,旁边扎起来了几十顶白色帐篷,医生们正在帐篷里给受伤的学生们做体检。

    偶尔有几只血压计爆裂,因为有些混血种的血压远远高于正常人类,除此之外一切平静。厨师们在废墟边把餐车排列起来,开始供应午餐。

    医疗队和午餐供应点前各有一条长队,他的大床抢号被夹在两列队伍之间。

    “谁干的?”路明非羞怒,这是把他当动物园的猴子看。“谁出的这种馊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芬格尔。”零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阻止!”

    “他的给的理由我无法拒绝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理由?”

    “稳定人心,防止骚乱。”

    路明非沉默了,他能想到那个废材师兄能说得什么烂话了,无非是学院遭此大难,身为S级的自己还能稳如泰山的睡大觉,这岂不是比那些宣传更能稳定人心,这个抱着核弹的疯子都不在意,那他们又有什么好在意的。

    路明非揉揉太阳穴,现在是抓紧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,省的丢人现眼。

    “你好?”队伍里有人上来和路明非握手,上届新生联谊会主席奇兰。

    零饶有兴趣的看着,没有阻拦,路明非诧异的看着零,自己怎么没有发现零还有腹黑的潜质?

    “嗨,醒了?”狮心会副会长兰斯洛特遥遥挥手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你还真的会睡到中午,零早就醒了,一直护在你身边,怕我们打扰你。”夏弥兴致勃勃的站在床前,笑眯眯的。

    “看来我们的S级又一个美好的夜晚,打扰你们真是万分抱歉。”凯撒彬彬有礼如同一个贵公子,不过脸上的微笑弄得路明非想一拳打上去。

    “在大灾面前真的能那么镇定?我想邀请你参加一些神经方面的测试。”心理教员福山雅史很严肃。

    “嘿,师弟,你醒了。没想到你这么不当人,和零没羞没臊的一晚上,让师兄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寂寞一个晚上。”芬格尔不知道从哪冒出来。

    “滚!”路明非没好气的踹了一脚,这种情况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眼前这家伙就是始作俑者之一,昨天夜里那四股冲天而起的气势真当他的真眼瞎。

    原本以为是一场小打小闹,没想到会波及到他这里,不过看芬格尔的样子,看来是他赢了。

    “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路明非问。

    “昨晚冰窖发生意外,原因还没有查明,学院公布的是地震。”零淡淡的说,“有几个人受伤,无人死亡。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    路明非挠挠头,做出“哦。原来是这么一回的事情,那我就放心了”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光着身子,你不觉得吃亏吗?”路明非没有羞耻之心,反而调戏零。

    “我的还是我的,即使他们看了,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。”零脸都不会红一下。

    路明非捂着脸,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,早就知道不那么快拿下她了,分别很久,小别胜新婚,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,一发而不可收拾,他也没犹豫。

    现在倒好零少了少女的羞涩,这样让他少了很多乐趣。

    校长电梯沉入海水中,水体不是熟悉的碧蓝色,而是污浊的红色。

    槌头鲨、海龟、蓝鳍金枪鱼的尸体漂浮在玻璃罩外,它们都从中间断成了两截,断口光滑,就像是被一柄极长的利刃一挥两断。

    脏器从躯壳里流出,整个消化道像是异形的海蛇般漂浮在水中,简直是地狱般的景象。

    “我的鱼缸!”昂热嘶哑地说,眼角抽动。

    “我就跟你说嘛,一定要冷静,要怀着宠辱不惊的心来看问题。就好比你家给人烧了,你在废墟里四处转悠,尖叫说,‘啊!我的电视!’‘啊!我的名画!’有什么意义呢?徒增烦恼而已。你就该在废墟里找点还能用的东西,这些就是惊喜啊,比如你忽然找到了你小时候和邻居小女孩一起收集的贝壳。你开心地笑了。”副校长拍着老友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别把我的智商拉到跟你一样低的地步!神经病总是把别人也搞成神经病然后战胜他,因为在神经病的领域他们经验丰富。”昂热低声咆哮。

    “别急别急,还有更糟糕的。”副校长温言软语。

    电梯沿着索道进入开阔的岩洞。

    “我的花园!”昂热几乎是在呻吟了。

    成片的珍贵林木倒伏,还在直立着的树木仍在熊熊燃烧。灌木和如茵的绿草什么的更惨,它们被彻底翻烂了。地面上黑色痕迹纵横交错,深入泥层里,每道痕迹都有宽近百米长,就像是被燃烧的巨犁翻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就当烧荒了。”副校长说,“你现在来还算好的了,我一早上赶来,满是浓烟,还要戴防毒面具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金字塔!”昂热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,满是血丝。

    那座黑色砾岩建造的金字塔在美洲的密林里矗立了几千年,雨水也只是侵蚀了表面和边角,足见其坚固,但此刻一道巨大的裂痕把塔的顶层分开,暴露出砂岩堆积而成的芯部。

    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冲击会造成那种效果,但可以想见它的力量之大,连带着轰塌了小半塔身,黑色砾岩散落周围,再想拼起来就很难了。

    电梯进入漫长的黑暗隧道,穿过这个隧道,就是湮没之井。昂热端坐着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他不敢想象那里的惨状,入侵者的目标无疑是湮没之井,那里的每一件藏品都耗费的巨额的资金和心血,还有他为之和校董会公开发生冲突的龙骨。

    全完了,只是睡了一觉醒来。

    电梯门打开,潮水般的喧嚣涌了进来,昂热一愣,知道的说是来参观废墟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进入什么先锋乐队的录音棚。

    副校长打开了灯。没有什么先锋乐队,而是一场狂欢Party。炼金八音盒兴冲冲地演奏,波斯风格的铜盒子间歇地喷吐熊熊烈焰,表面镀银的骷髅头骨正冲着昂热张嘴大笑,保存完好的牙齿“咔咔”地扣合着。没有炼金领域之后,这些藏有“活灵”的东西都神气活现起来,好像一群逃出地狱深渊的小鬼。

    昂热的心情坏到了极点,伸脚把镀银的骷髅头骨踢飞。这一脚显然有十几年的苦功,当年他在剑桥曾经是足球队的主力后卫之一。

    副校长惊叫一声,鱼跃而出。虽然已经长出了肚腩,但他居然以橄榄球运动员的高难度动作凌空接住了骷髅。

    “别拿藏品出气。”副校长小心翼翼地把骷髅放在一旁,“来看来看,有惊喜。”

    他领着昂热走上中央的金属祭坛,这里是破坏最严重的区域,坚硬的青铜地表彻底龟裂,被熔化之后又冷凝的金属渣滓散落满地,大概还是那种挥断鲨鱼和劈裂金字塔的武器,在地面上纵横切出无数痕迹。走在这个祭坛上觉得它随时会粉化似的。

    副校长变魔术似的揭开黑色的蒙布,眉飞色舞:“嗨!开心不开心?意外不意外?虽然你的鱼死了,你的花也死了,你的金字塔也塌了半边,可是你最宝贝的龙骨还在哦!”

    两个古铜色的龙骨静静地站在那里,完好无损,呈十字状的骨骸,充满殉教者的神圣意味,只是被人在脑门中央贴了一张黄色的便签纸。

    昂热惊呆了,下到这里之前,他已经准备好接受龙骨被盗的结局。

    这是全世界混血种都觊觎的圣物,就像信教的贼潜入大教堂,看见了刺死耶稣的朗基努斯之枪,没有理由不顺走,即便他最初来的目的不是这东西。

    何况,要不是为了龙骨,谁会冒那么大的险花那么大精力潜入湮没之井?难不成在即将得手的时候他幡然悔悟了?

    副校长摘下便签纸递给昂热:“有人留了条子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便签纸上是懒散潦草的字体,“建议贵校加强安保力量,下一次再有人潜进来偷它,我可未必恰好在场哟。”没有落款。

    “就是说有人帮你保住了你的藏品。”副校长拍了拍昂热的肩,“这是个好消息,也是个坏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副校长指了指围绕祭坛的水池边,现在它已经彻底干涸了。“这是世界上第二大的以汞溶液为驱动力的炼金领域,我在这里面至少注入了1200吨汞溶液,但是好像有什么剧烈的高温把它们全部蒸发掉了。”

    昂热一愣。“我以为我们这个就是第一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大的那个还没有挖出来,是中国第一位皇帝秦始皇的陵墓。历史记载,他在自己的墓室里雕刻了全中国的地图,并且以水银代表水,在其中不停地流动,甚至会下水银雨,这是中国古代炼金术中‘周流循环’的意思。历史学家觉得这是夸大,但是研究过炼金领域的人都明白,那就是个极大的炼金领域,水银是它的驱动力。它太强大了,因此没有被反对他暴政的人挖出来。”副校长叹了一口气,“要想瞬间摧毁我设置的炼金领域,需要接近初代种的实力。毫无疑问侵入者中有初代种,但是他居然被人阻止了,那么就是说有另外一个接近初代种的人存在。也许,我们很难称之为‘人’。”副校长挑起眉毛,“因为很少有混血种能逼近初代种,把冰窖损坏得那么严重,昨夜这里可能是两个龙类在战斗。”

    “有龙类苏醒,而且不止一个,而且能力逼近初代种,即使帮助我们的那个,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敌人还是朋友,对么?”昂热声音低沉。

    “错了,按照你的逻辑,所有龙类,都是我们的敌人。”

    昂热缓缓地点头。

    “别想这么多了,龙骨我会转移到新的仓库中保管。我们现在要应付的首要难题还是调查组,他们今早下发了通知,虽然有意外发生,但是听证会按原计划举行。他们真的是急不可耐地要扳倒你啊,老朋友。”副校长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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